第8章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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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說法還像個小孩子一樣,沒個正形!這也想象的到,盧寶駿不愁吃喝,自小在蜜罐裏長大,不管什麽要求盧家夫婦千方百計也要為他達成,就養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還說風就是雨,做起事來總能出人預料,惹了不少禍。不過他人很機靈,嘴巴又甜,大家受了盧家的恩惠,對他也就退讓三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反正事後盧家也會有人來善後,賠償損失!
若是能這樣過一生也沒什麽不好,偏偏盧寶駿這次不知道又從哪裏得到想法,鬧著要去山上讀書,還佩戴了一柄極為華麗的寶劍,說以後要做個文武雙全的游俠兒,闖蕩江湖,扶危濟困。他的想法向來稀奇古怪,說一出是一出的,大家也沒在意,都由著他,過一陣子自然就消停下來了,以前都是這樣,大家都習慣了。
盧寶駿還真的跑到了太和山上去,每天早出晚歸的也不知道在山裏做了些什麽。這麽著的過了一些時日,大家發現他竟然還是興致勃勃的,一點都沒厭倦,心裏納悶不已。盧家夫婦此時年紀也大了,還以為他找到了興趣愛好,想著這樣總比到處闖禍好,還高興的很,盧老爺還特意問了他在山上做了些什麽,結果盧寶駿神神秘秘回答他說山上好玩的東西多。
在這之後沒多久,有一天盧寶駿過了時間還沒回來,盧家夫婦久等不到,心裏覺得奇怪,就帶著人上山去找,結果找到時盧寶駿渾身狼狽不堪,衣服破破爛爛不說,人也變得瘋瘋癲癲了。
盧老爺領著他回去後到處求醫問藥,總算讓他恢覆了清明。問他什麽事情也不肯說,就是鬧著還要去山上,出了這件事,盧家夫婦自然是再不肯答應的,把他拘在家裏哪都不許去。盧寶駿卻不肯依,大家一個疏忽,他就不見了人影。盧老爺發現後當即就安排人去山上找,這次找到的就是屍體了,人早就沒了氣,脖子上的勒痕觸目驚心。
得知這個消息,盧夫人當即昏死過去,至今纏綿病榻毫無起色,盧老爺撐著一口氣想要找出兇手,又哪裏找的到。事發現場腳印淩亂,明顯是野獸所為,卻不知為何是被勒死的。有人就突發奇想道山裏精怪多,指不定是妖怪所為。這人只是隨口一說,盧老爺卻聽到了心裏。回去後就尋了個老道士求助,那老道士看了現場還有盧寶駿的傷,確定是妖怪所為,就跑到山裏去捉妖。結果道行不夠,被打了個灰頭土臉,狼狽的逃了回來,再不敢露面。
他逃過一劫,盧家就慘了,被妖怪找上門,自此後盧家就只見人進去沒見到人出來!大家都說這妖怪報覆心強,得罪不起,現在都繞著盧家走。
這領路人說著說著突然停下腳步,指著遠處一棟大房子,告訴他們:“吶,那就是盧家了,你們自己過去吧,我就不陪你們了。”
謝辭章看著他懷疑地問道:“你對盧家事情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那人苦笑:“我原本是江湖中人,盧老爺對我有救命之恩,因此我一直留在盧家保護少爺,少爺出事我難辭其咎。可是老爺卻沒有責備我,只是不肯再讓我留下!可是現在盧家這樣的境地我哪裏放心,我知道自己不是妖怪的對手,就求了以前的江湖朋友將這事傳揚出去,這才等到了你們!”
“原來你才是這事的委托人,那你怎麽不和我們一起過去?”慕容紫英疑惑問道。
那人面色尷尬,謝辭章輕笑道:“他肯定是看主人你如此年少,懷疑你的道行能不能對付那些妖怪,若是不能,他還要留著性命等後面的人呢!這消息傳的到處都是,又不是只有我們瓊華派才知道!”
謝辭章如此說,那人連忙賠笑道:“兩位見諒,在下不是不信任兩位的實力,只是要是有個萬一,盧家也再受不起了!”
“你也是為盧家著想,我們能理解,你就回去等消息吧!”慕容紫英並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他又偏過頭對謝辭章說道:“阿辭,這事情緊迫,我們就快點過去吧!”
謝辭章點點頭,和慕容紫英走向了盧家,盧家大門緊閉,謝辭章上前敲門卻久無人回應。她退後幾步打量著四周的院墻道:“主人,這屋子有古怪,久久不見人開門,說不定是妖怪所為,我們直接從院墻上進去吧!”
慕容紫英點頭,隨著謝辭章躍進了院內。院內布置的十分精巧,亭臺樓閣一應俱全,估計是最近無人打理,到處淩亂不堪,像個荒宅。
“主人,我感覺到了幾道微弱的妖氣,此時都聚集在一起,我們趕緊過去看看吧!”謝辭章說著,在前面帶路,慕容紫英緊跟其後。繞了幾個大大小小的庭院,謝辭章停下了腳步,指著前方的房間暗示就是這裏了。慕容紫英推門進去,就見到一群小動物圍著一位白發老人呲牙咧嘴的,老人手中端著藥想要去餵躺在床上的老嫗,一只小狐貍突然跳起來撞潑了藥碗,它敏捷的躲到一邊,藥就全潑在了老人身上。
“小小妖獸,不過初生靈智,竟然如此猖狂!”慕容紫英看到眼前情景,拔劍指向了那只狐貍。長劍上劍氣凜冽,小狐貍立時就倒在地上,其他小動物們敏銳的察覺到危險,東逃西竄的一下子就不見了蹤影。
慕容紫英也不去追,走上前扶住老人道:“老人家,你有沒有受傷?我們乃昆侖瓊華弟子,聽聞此處有妖怪作亂故而前來除妖。”
老人表情麻木,雙目無神,聽到除妖才漸漸清明起來,緊緊的抓著慕容紫英的手用力道:“妖怪害了我兒,你們一定要除了它們。”
“老人家,你放心,我們此次就是為除妖而來,只是對妖怪情況還不了解,不知老人家能不能為我們說說?”謝辭章不動聲色的扶著他坐在了桌邊,緊緊握著紫英的手無意識地就松開了。
老人眼神異常明亮,咬牙切齒說道:“你們剛才見到的只不過是小妖怪,最厲害的是他們口中的大姐,我兒就是被她殺害的,只可惜我請的道士完全不是她的對手!那妖怪不常來,可每次一來就殺人,我府中家丁全遭她毒手!哼,她就是想要我們看著這府裏的人一個個的死在面前!我老頭子可不怕,不看到她們被鏟除,我絕不甘心去死!”
作者有話要說:
☆、第 40 章
慕容紫英看向謝辭章,謝辭章朝他點頭:“我已經在那些小妖身上做了標記,可以感受到他們的氣息越來越遠,估計是逃回山裏找救兵去了。主人,我們現在怎麽做?”
“阿辭你的感應範圍也有限制,此事宜早不宜遲,我們還是趕緊跟過去吧,山裏人少,也不容易引起恐慌!”慕容紫英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老人家,你家裏現在已經沒有妖怪了,不過為了安全起見,你們暫時還是避一避為好!”謝辭章誠懇的提出建議。
“我和老伴都這麽大歲數了,難道還會怕他們不成!只要你們能除了他們,我就心滿意足,再無遺憾了。”盧老爺不肯退讓。
謝辭章和慕容紫英又勸說了幾次,老人家態度一直很強硬,還催著他們趕緊出發,決不能放過那群妖怪!謝辭章只好作罷,和慕容紫英趕往太和山。
太和山風光秀麗,有山峰高高聳立,猶如擎天巨柱雄峙蒼穹,屹立於群峰之巔。環繞其周圍的群山,從四面八方向它傾斜,呈朝拜拱衛之勢,形成獨特的景觀。慕容紫英隨同謝辭章在山林中穿梭,感受到山中濃郁的清靈之氣,對這裏多出精怪也就不覺得詫異了。
他們一路疾行前進,最終停在了一座山峰的險要之處,前方懸崖幽深,令人望而卻步!這裏因為位置險峻,人跡罕至,草木生長的十分茂盛,藤蔓、荊棘叢生,密密麻麻纏繞在一起,形成了天然的屏障,完美自然地詮釋著此路不通!
“主人,此處妖氣極盛,應該就是大妖藏身之處了,只是這地方看著很是古怪,我們還是小心為上。”
“障眼法而已,阿辭莫不是想要考我!”慕容紫英說著,長劍一揮,無數劍影斬向交織的樹枝藤蔓。只聽到一聲痛苦的慘叫聲,纏繞在一起的藤蔓被淩厲的劍氣斬斷,紛紛向四面八方回縮,露出了中間大片的空地。草叢中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隱約可見小動物倉惶奔走躲藏的身影。
慕容紫英手腕一動,長劍上淩厲的劍氣激射而去,那些身影就一一倒在了草叢之中,謝辭章看過去,發現正是之前盧家所見到的小動物,全部都是被劍氣直接命中,一擊斃命。
謝辭章讚嘆道:“主人的劍術越發精進了,劍氣離體而出,還能有如此威力,我自愧不如!”
慕容紫英走到她身邊看著前方茂盛的叢林,回道:“阿辭,你就別取笑我了!你雖然是劍靈,可是除了在幻境之中動過手,其他時候可是從不出劍的,我雖然不知道原因,可是卻也不能讓阿辭為難!”
謝辭章明顯楞住了,隨後自責道:“主人不說,我還真沒意識到!如此說來,我這個劍靈做的還真是不稱職!”她雖然知道自己是劍靈,可是潛意識裏卻始終沒有認清自己的實力,每次都是在萬不得已的時候才會運用自己的力量!謝辭章自己沒有察覺,旁人卻看的很明白,都以為她是特意不出手的,連慕容紫英都以為她是別有用意,卻不知她是沒有戰鬥的自覺心。若是沒有慕容紫英的點破,謝辭章也還不知道要多久才會意識到這個問題。
“阿辭性情平和,好像很不喜歡戰鬥?”慕容紫英忍不住問她。
謝辭章不自然道:“也不是不喜歡,就是還沒有習慣。憑空得到了一身力量,卻沒想過去用。”謝辭章反省著,覺得自己除了修煉是主動外,其它好像都還沒有認真想過。
她自從知道跟隨的是慕容紫英後,就一直懶洋洋的,只有與慕容紫英有關的事情才會去關心,好像沒有紫英,就失去了人生的方向似的。這樣可不行,謝辭章提醒自己,不能只融入到紫英的世界中!或許自己也需要獨自一人去闖蕩一番,才能更好的融入這個世界!謝辭章隱隱約約的生出了暫時離開慕容紫英的想法。
當然,現在肯定是不行的,謝辭章壓下了心中紛亂的思緒,他們現在還處於危險之中呢!那個大妖始終沒有露面,可是這裏妖氣仍然十分濃郁,顯然它並沒有離開,只是隱藏在某個地方,正虎視眈眈的註視著他們。
謝辭章和慕容紫英謹慎的走在灌木叢中,周圍安靜過了頭,只有他們走過草叢帶起的沙沙聲。突然,謝辭章腳步一頓,有東西絆住了她的腳,她反應極快的釋放出劍氣,周圍草木立時被削減幹凈,她再低頭一看,不過是一根廢棄的草繩而已。慕容紫英走過來低頭看著草繩沈思不語,謝辭章尷尬道:“原來是虛驚一場,也不知道是誰丟在這的。這裏地勢險峻,我還以為沒人來過呢!”
“這草繩還很新,估計被遺留的時間並不長,而這段時間人心惶惶,應該沒人敢進山了,這樣算下來就只有盧寶駿了!”慕容紫英分析著,表情很嚴肅。
“這麽說,這裏就是盧寶駿出事的現場?按照引路人的描述,盧寶駿是被勒死的,那麽妖怪十有八九是植物,就是不知道具體是哪種了。這裏到處都是藤蔓荊棘,妖怪要是有意隱藏,還真不知道從何處下手!”
慕容紫英點頭,表情堅定:“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將它找出來,這妖物窮兇極惡,殺人如麻,若是不將其除去,以後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受害!”
“哈哈哈!真是會說大話!小娃娃,竟敢殺我手下,你們不來找我,我也要去找你們!”刺耳的聲音在樹林中回蕩,一位極為美艷的女子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她手臂展開,就有無數的枝枝蔓蔓從身上長出,越變越長,張牙舞爪的朝兩人揮過來,這藤蔓密密麻麻,慕容紫英和謝辭章各自閃避,就見這些枝蔓所到之處,樹木被攔腰切斷,低矮的灌木叢也被夷為平地。想來他們開始見到的大片空地就是這麽產生的。
慕容紫英和謝辭章被搶了先機,一時半會竟然找不到反擊的空隙,只能被動躲避。見他們狼狽躲閃,毫無還手之力,那妖怪猖狂道:“就憑你們也想除我,真是癡人說夢!哼,你們是盧家老頭找來的吧,看樣子我對他還是太仁慈了,等解決了你們,我就去殺了他們兩個老家夥!”
空中藤蔓飛舞,謝辭章一個疏忽,就被枝蔓纏住了,紮紮實實的被縛在了空中。她用力的掙了掙,藤蔓紋絲不動,索性就不反抗了,開口問道:“草木修行不易,你這樣是自毀前路!那盧寶駿不過是個無知少年,他哪裏得罪了你要被你殺害?”謝辭章想不通。
“哼,之前是我蠢,才讓你們人類活了這麽久。我們千辛萬苦的修煉,只因為無法化形,就要被采走換錢。天道何其不公!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守著規矩,整日裏提心吊膽。果然吃人比自己修煉就強多了,這才幾日我就能化形了!至於那盧寶駿,誰讓他不走運撞見了我化形!”
“那盧寶駿不過是個普通人,怎麽可能撞的見你化形!一定是你註意到他在附近,為了以防萬一就直接殺了他,還指使小動物去查看結果!”這裏藤蔓纏繞,普通人根本就無法靠近,也發現不了裏面的情況,盧寶駿嬌生慣養的更不可能。
“你說的沒錯!不過這只能怪他命不好,若不是後面的人來的太快,我早就吃了他,哪裏會被人找到屍體!”
“你這妖怪簡直喪心病狂,真是人人得而誅之!”謝辭章不想再多問,想到這枝蔓上說不定就浸有鮮血,她就覺得惡心難當。
“哼!你如今自身難保,還敢口出狂言,真是不知死活!哼!我何必跟你說這麽多,等殺了你們,吸了你們的靈力,我的修為就能更上一層!聽說修士的血肉比凡人要補的多,那臭道士跑的快,你們就別想了!”
“那可不一定!”謝辭章見時機成熟,懶得再敷衍她,直接幻化成了一柄長劍,劍身上光芒一閃,就將縛住的藤蔓絞成了粉末。長劍淩空飛過,落在了不知何時繞到妖怪背後的慕容紫英手上。紫英接過長劍,靈力運轉間毫不猶豫的就斬了下來,頓時劍氣激蕩,一往無前,所有遇到的藤蔓都直接被絞殺幹凈。劍氣來勢迅猛,不容躲避,那妖怪察覺到危險,慌忙將所有枝蔓擋在身前,雖然消弱不少,最後還是難逃一劫,直接被劈為兩半!
“哈哈!想要我的命沒那麽容易!我不會這麽算了的!”被劈為兩半的身體又重新合在了一起,那樹妖身子顫抖,惡狠狠的看了慕容紫英一眼,就想遁走。誰知眼前又一道劍光襲來,這次卻是削掉了她頭上側插的一朵鮮艷的花朵。那花朵在落下的時候就被劍氣絞成了粉末,失去了這朵花,那妖怪的神情立刻就委頓下來,直接癱軟在地上,所剩無幾的枝枝蔓蔓也縮回到身體內。
“這次你總跑不掉了吧!”謝辭章顯出人形,落在慕容紫英身邊,遠遠的看著靈力四散的樹妖,頗為得意的說道。
“這不可能!我不可能會敗!你們怎麽會知道我的本源所在?”妖怪竭斯底裏的大叫。
“你是曼陀羅樹成精,曼陀羅花對你自然珍貴異常!”慕容紫英冷靜的解釋。看著曼陀羅樹妖靈力散盡,化為原形,慕容紫英才放松下來,有些感概:“修行路上一步踏錯,就是天差地別!”
謝辭章笑呵呵的活動了下身體,回他道:“不管怎麽樣,解決了樹妖,我們的任務就完成了。”她湊到慕容紫英面前建議道,“我們這次動作很快,離期限還有一些日子,不如就在這裏呆幾天,放松一下心情!主人,你看怎麽樣?”
慕容紫英也不反對:“阿辭,那我們先去盧家將結果告訴他們,再尋個客棧住下。”
“不必了,我老頭子已經來了!”他們擡頭一看,就見不遠處那個領路的中年人扶著盧老爺正朝他們走來,還有一群人遠遠的尾隨在後面。
盧老爺走近後就註意到了周圍被嚴重破壞的場景,他隨意看過,就將註意力放到了場地中間的半米長的曼陀羅樹上,激動的問道:“這就是害死我兒的那個妖怪原型?”
“不錯,她乃是曼陀羅樹成精,此時已經靈力散盡被打回原形。其他妖物也全部伏誅。老人家,你以後可以放心了。”慕容紫英直接說出了結果。
謝辭章隨後又將盧寶駿遇害的前因後果告訴於他,這時後面那群人見他們沒有危險,都加快腳步湊了上來。聽著謝辭章的推斷,不禁議論紛紛。有的說早就知道山裏危險不能隨便進;有的說盧寶駿怎麽運氣這麽背,別人進山一輩子也碰不到一只妖怪,他頭一回就撞見一群;有的說盧寶駿先前瘋瘋癲癲肯定是中了曼陀羅花毒,好了後竟然還敢找過來,真是無知者無畏……
扶著盧老爺的中年人見他臉色越來越差,忍不住大喝道:“你們全部給我閉嘴!”大家見他怒氣沖沖,盧老爺也是面沈如水,都訕訕的不再說話,至於心裏怎麽想,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盧老爺嘆口氣,推開中年人的手,顫巍巍地走到了曼陀羅樹前,吃力的撿起它,使勁的折騰著。謝辭章不忍心地勸他道:“這曼陀羅樹畢竟是樹妖本體,堅韌遠超平常,老人家你是折不斷的!”
盧老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楞楞的看了一會,忍不死心的詢問道:“若是用火,不知能否燒盡?”見謝辭章點頭,就將曼陀羅樹仍舊拿在手中,對大家道:“這曼陀羅樹妖害死我兒,真是百死也難消我心頭之恨,我一定要讓它徹底消失的!”看他的樣子是準備帶回去用火燒了。
謝辭章只在均州多呆了一天就和慕容紫英離開了。按照謝辭章的設想,原本至少要呆三天的,可是他們從太和山返回均州後發生的事情讓謝辭章再也不想多呆了。盧老爺回來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當著大家和他夫人的面將帶回來的曼陀羅樹燒成了灰燼,大家看著唏噓不已。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當天晚上盧老爺和他夫人就在睡夢中與世長辭了。
慕容紫英他們是在第二天知道的,那中年人特意過來與他們辭行,盧家已經沒有人,均州再也沒有什麽值得他在此停留了。聽到這個消息,謝辭章再也沒有玩樂的心情,直接和慕容紫英禦劍離開了均州。
作者有話要說:
☆、第 41 章
修仙後最好的事情就是可以學習禦劍飛行,謝辭章站在洛陽鬧市中時就這麽想著。這樣方便快捷安全,前世的飛機和它一比簡直要被嫌棄到死了。慕容紫英大概是近鄉情怯,提出先陪謝辭章逛街,所以他們現在就站在洛陽南市街道上。
謝辭章這還是第一次正正經經的逛街,開心的不得了,手中銀票在到洛陽後就兌換成了銀子,有這一筆錢在手,謝辭章的美食計劃很順利的實現了。她也不去那些知名酒樓,就沿著街道一路買些精致的小吃點心,再偶爾圍觀一下雜耍賣藝的小圈子,就這樣沿著街道走了一圈又一圈,依舊意猶未盡。她現在是劍靈之身,走了這麽久的路也完全不覺得疲憊,興致高昂。
慕容紫英開始時難免有些拘束,走了一段路就自然多了。他們依舊是一身瓊華服飾,和街道上來往人群著裝有著不小的差異,就有一些人好奇的打量他們。唐朝民風開放,慕容紫英他們耳聰目明的,還聽到有人竊竊私語的說著這服飾穿著也別有一番韻味,琢磨著回去後讓府裏也做幾套出來。
謝辭章囧囧有神的想,要是瓊華服飾變得滿大街都是,不知道夙瑤掌門和那群長老會是什麽表情!那場面肯定很逗,謝辭章想著忍不住就笑出聲來,引得慕容紫英表情古怪的望著她。
謝辭章擺擺手,示意沒有事情。可是她手上還拿著一根糖葫蘆,而且糖葫蘆還只剩下一半。慕容紫英看著,覺得牙也酸來頭也疼,他的拘束一多半就來自謝辭章。
自從一心修煉後慕容紫英自己基本上就不進食了,可是他也沒有不讓阿辭吃東西啊!可是謝辭章到了這街道上後一路買來一路吃,興高采烈的!要是個小娃娃,大家都不會註意,可是謝辭章可是個比慕容紫英還年長的姑娘,這就令人側目了。偏偏謝辭章還沒有自覺,在她心裏,這樣邊吃邊逛才有意思,對其他人的註目是視若無睹。就是難為了慕容紫英,木著一張臉,手上還幫她拿著零食。
不過,這樣一圈圈的走下來,慕容紫英對洛陽的陌生感倒是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路過熟悉的馬戲團,還有那個賣糖畫的攤子,他不禁想起了多年前的生日時爹爹帶他出來的情景。
“阿辭,我們現在回家去看看吧!”
“好啊!我正好也將這裏都逛了個遍!不過,我不記得路,還要主人你來引路了。”謝辭章三下五除二的就將糖葫蘆上最後一顆山楂吃完了。
慕容紫英點頭,調轉了方向,朝前走去。謝辭章與他並排走著,說個不停。
“哎,逛街的感覺就是好!我覺得自己好像又獲得了新生!真不知道之前的日子我是怎麽過過來的!”
謝辭章誇張的感嘆完,又好奇的問慕容紫英:“主人,你之前也逛過吧!我記得有一年你生日,老爺就帶你出來過!那次主人你還送了我一個劍穗。”
“嗯!爹爹帶我出來的。後來阿辭還趁我睡覺的時候帶我出去玩!事後我卻以為是做夢,阿辭也不告訴我。”
“啊!主人你都知道了!那時我也不知道送什麽生日禮物給主人,剛好掌握了禦劍飛行,就想著帶主人飛行著四處看看啰!現在想來,還是太魯莽了,幸好沒出事。”
“阿辭送給我的生日禮物我很喜歡!雖然現在已經會禦劍飛行了,可我還是覺得那次飛行的感覺最奇妙。”
“所以說,修仙以後最好的事就是能夠禦劍飛行啊!主人不是說過要讀萬卷書,行萬裏路嗎?有了禦劍飛行術,永遠不用擔心回家太遲!”謝辭章笑呵呵的,像在打廣告,可惜沒有觀眾。
慕容紫英黑線:“阿辭,我們修仙是為了斬妖除魔,扶危濟困!”
謝辭章偷偷撇嘴,心想,這麽高大上的志向,肯定是宗煉長老告訴你的。雖然斬妖除魔,扶危濟困不能少,可是還要有自己的夢想嘛!她無聊的東瞧西看,想著我的夢想就是能舒舒服服的過好每一天了。
“主人,你看!那不就是慕容府嗎?”謝辭章突然指著前方不遠處激動的對慕容紫英說道。
慕容紫英自然也看到了,很激動的加快步伐走了上去。府上大門緊閉,謝辭章上山敲門,等了一會,伴隨著開門聲,有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是什麽人啊?”
大門開了一道縫,一個頭發全白的老人家探出頭來,打量著他們,問道:“兩位有什麽事情嗎?”
謝辭章不認識眼前的人,看向慕容紫英。慕容紫英也沒有印象,問道:“老人家,這府上還有其他人嗎?我們是來尋親的!”
“尋親?”那老人懷疑的看著他們,搖頭道,“你們來晚了,這府上主人家六年多前就離開了,我也是受主人家所托才留在這裏照看一二!”
“原來爹爹娘親不在這裏了啊!”慕容紫英顯得很失落。
謝辭章上前一步,對守門老人說道:“老人家,我家主人就是這慕容府上公子,只是之前被送到山上學藝,現在才回家來探望親人。您能不能開門,讓我們進去再說?”
老人懷疑的看著他們,見慕容紫英的傷心不像作偽,這府上也沒有什麽值得別人覬覦的東西,就打開了大門道:“既然你們是這裏的主人,那就進來吧!慕容府上有個小公子被送去學藝我是知道的!”
謝辭章陪著慕容紫英進了府,那老人又闔上了大門。這府上久無人住,院子裏自然也沒有人打理,草木生長的十分茂盛,掩住了通行的小道。池塘裏水草蔓延,早已不覆當初的碧水悠悠。可是房屋院落格局卻是變不了的,慕容紫英按照記憶中的路線一路走著,兒時的歡聲笑語,父母親的諄諄教誨言猶在耳,這裏的每一個角落都有著他美好的童年回憶。
見慕容紫英不說話,落在後面的謝辭章和老人聊了起來。
“老人家,這府上的老爺夫人自從離開後就再沒有回來過嗎?”
老人點頭:“可不是!當初是這府上的孫管家托我照顧打理的,說是他們老爺的老家有急事,這裏的人都要帶走,而且短時間是回不來的,這才托了我!”
“那孫管家有沒有說過老家在哪裏?”
“這倒沒有!不過,你們要真是來尋親的,倒是有話留給你們。”
留了話!謝辭章精神一震,灼灼的望著老人,慕容紫英也轉過身來,緊張的盯著老人,顯然在等下面的話。
“我在這裏這麽多年,也就你們說是來尋親的,看小公子對府裏這麽熟悉,想來也不會有假了。既然如此,我就說給你們聽了!慕容老爺走之前特意和我交待說他們有一位孩兒被送到山上學藝,要是他有朝一日回來尋親,就告訴他慕容氏的責任與他無關,也不必去找他們。他們辦完事自然就會回來的!”
老人說完,又感嘆道:“當時慕容老爺千叮萬囑的提醒我不要忘了,老頭子都快不耐煩了。要不是看到他拳拳的愛子之心,老頭子也不會記得這麽清楚!你們來的也算及時了,我精神越來越差,指不定哪天就忘記了,現在告訴你們也算有個交待了!”
慕容紫英喃喃低語:“爹爹沒回來,還要我不去找他們?”
謝辭章看他情緒不穩,擔憂的望著他勸著說:“主人,老爺肯定是擔憂你本事不夠才不讓你去找他們的!可是你現在很方便了,自然就能按照自己的想法來了!”
慕容紫英擡頭看著謝辭章堅定的說:“阿辭,你說的沒錯。我之前就說過等學成後就會去找他們,無論在哪裏,我肯定能找到的!”
他振作起來,又對著老人道:“老人家,我這次回來也呆不了幾天,這府裏還是請您多照看照看。”
老人點頭:“你放心,當初孫管家留得銀錢足夠,我承諾過會守到他們回來的!不過,小公子也要快點找到他們,老頭子我也沒幾年可活了啰!”
謝辭章笑著說:“我看您老人家身子骨硬朗著呢,可別說這晦氣的話!”
“什麽晦氣不晦氣的,老頭子我可不在乎!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老頭子早就看開了。”老人滿不在乎的回她,又說道,“既然你們要住下,那老頭子就不打擾你們了。走的時候告訴我一聲就行,我住在前院西廂,離大門不遠。”
謝辭章送老人回了住處,就折返回來,慕容紫英已經不在院裏。謝辭章循著氣息找過去,就發現他正在從前的房間裏做清掃呢!這屋子太久沒人住,到處都是灰塵,嗆人的很。謝辭章捂住鼻子進了屋,見慕容紫英臉上黑一塊白一塊,疑惑的問:“主人,你怎麽不用滌塵咒?”
慕容紫英被灰塵嗆得連咳了好幾聲,聽到謝辭章的話,這才恍然大悟:“啊,滌塵咒!我怎麽沒想到。”他使出法決,屋裏立時窗明幾凈,謝辭章打量周圍,一點灰塵都找不到了。他對慕容紫英笑道:“有法決在,真是省事多了。不過,主人,你還是打理一下吧!”謝辭章指了指他的臉。
慕容紫英走到鏡子前一看,臉就紅了,只是臉上本來就臟兮兮的,就看不明顯。他動作迅速的打理好自己,這才看向謝辭章,不好意思道:“阿辭,這事你不要和別人說啊,特別是元志師兄他們。”
謝辭章忍著笑道:“嗯,我保證不會說!”
他們在家裏呆了幾天,將府上裏裏外外收拾了個遍。慕容紫英長劍所過之處,長的枝繁葉茂的草木就被削減的整整齊齊,露出了原本的小路。塘裏的水草也都被打撈幹凈,恢覆了原本的面貌。至於房屋裏面,滌塵咒所向披靡,是最先清理完的。
那守門人看著短短幾日這府裏就大變樣,想著恐怕他們還真有些本事,就不知道能不能尋回親人,得償所願了。
收拾好家裏,慕容紫英就和謝辭章去了一趟玄妙觀。他們這次來的不巧,玄峪觀主閉關了,是元池接待的他們。幾年不見,大家都長大了,元池也已經成為了觀裏的管事。
說到元池,他還是慕容紫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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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能這樣過一生也沒什麽不好,偏偏盧寶駿這次不知道又從哪裏得到想法,鬧著要去山上讀書,還佩戴了一柄極為華麗的寶劍,說以後要做個文武雙全的游俠兒,闖蕩江湖,扶危濟困。他的想法向來稀奇古怪,說一出是一出的,大家也沒在意,都由著他,過一陣子自然就消停下來了,以前都是這樣,大家都習慣了。
盧寶駿還真的跑到了太和山上去,每天早出晚歸的也不知道在山裏做了些什麽。這麽著的過了一些時日,大家發現他竟然還是興致勃勃的,一點都沒厭倦,心裏納悶不已。盧家夫婦此時年紀也大了,還以為他找到了興趣愛好,想著這樣總比到處闖禍好,還高興的很,盧老爺還特意問了他在山上做了些什麽,結果盧寶駿神神秘秘回答他說山上好玩的東西多。
在這之後沒多久,有一天盧寶駿過了時間還沒回來,盧家夫婦久等不到,心裏覺得奇怪,就帶著人上山去找,結果找到時盧寶駿渾身狼狽不堪,衣服破破爛爛不說,人也變得瘋瘋癲癲了。
盧老爺領著他回去後到處求醫問藥,總算讓他恢覆了清明。問他什麽事情也不肯說,就是鬧著還要去山上,出了這件事,盧家夫婦自然是再不肯答應的,把他拘在家裏哪都不許去。盧寶駿卻不肯依,大家一個疏忽,他就不見了人影。盧老爺發現後當即就安排人去山上找,這次找到的就是屍體了,人早就沒了氣,脖子上的勒痕觸目驚心。
得知這個消息,盧夫人當即昏死過去,至今纏綿病榻毫無起色,盧老爺撐著一口氣想要找出兇手,又哪裏找的到。事發現場腳印淩亂,明顯是野獸所為,卻不知為何是被勒死的。有人就突發奇想道山裏精怪多,指不定是妖怪所為。這人只是隨口一說,盧老爺卻聽到了心裏。回去後就尋了個老道士求助,那老道士看了現場還有盧寶駿的傷,確定是妖怪所為,就跑到山裏去捉妖。結果道行不夠,被打了個灰頭土臉,狼狽的逃了回來,再不敢露面。
他逃過一劫,盧家就慘了,被妖怪找上門,自此後盧家就只見人進去沒見到人出來!大家都說這妖怪報覆心強,得罪不起,現在都繞著盧家走。
這領路人說著說著突然停下腳步,指著遠處一棟大房子,告訴他們:“吶,那就是盧家了,你們自己過去吧,我就不陪你們了。”
謝辭章看著他懷疑地問道:“你對盧家事情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那人苦笑:“我原本是江湖中人,盧老爺對我有救命之恩,因此我一直留在盧家保護少爺,少爺出事我難辭其咎。可是老爺卻沒有責備我,只是不肯再讓我留下!可是現在盧家這樣的境地我哪裏放心,我知道自己不是妖怪的對手,就求了以前的江湖朋友將這事傳揚出去,這才等到了你們!”
“原來你才是這事的委托人,那你怎麽不和我們一起過去?”慕容紫英疑惑問道。
那人面色尷尬,謝辭章輕笑道:“他肯定是看主人你如此年少,懷疑你的道行能不能對付那些妖怪,若是不能,他還要留著性命等後面的人呢!這消息傳的到處都是,又不是只有我們瓊華派才知道!”
謝辭章如此說,那人連忙賠笑道:“兩位見諒,在下不是不信任兩位的實力,只是要是有個萬一,盧家也再受不起了!”
“你也是為盧家著想,我們能理解,你就回去等消息吧!”慕容紫英並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他又偏過頭對謝辭章說道:“阿辭,這事情緊迫,我們就快點過去吧!”
謝辭章點點頭,和慕容紫英走向了盧家,盧家大門緊閉,謝辭章上前敲門卻久無人回應。她退後幾步打量著四周的院墻道:“主人,這屋子有古怪,久久不見人開門,說不定是妖怪所為,我們直接從院墻上進去吧!”
慕容紫英點頭,隨著謝辭章躍進了院內。院內布置的十分精巧,亭臺樓閣一應俱全,估計是最近無人打理,到處淩亂不堪,像個荒宅。
“主人,我感覺到了幾道微弱的妖氣,此時都聚集在一起,我們趕緊過去看看吧!”謝辭章說著,在前面帶路,慕容紫英緊跟其後。繞了幾個大大小小的庭院,謝辭章停下了腳步,指著前方的房間暗示就是這裏了。慕容紫英推門進去,就見到一群小動物圍著一位白發老人呲牙咧嘴的,老人手中端著藥想要去餵躺在床上的老嫗,一只小狐貍突然跳起來撞潑了藥碗,它敏捷的躲到一邊,藥就全潑在了老人身上。
“小小妖獸,不過初生靈智,竟然如此猖狂!”慕容紫英看到眼前情景,拔劍指向了那只狐貍。長劍上劍氣凜冽,小狐貍立時就倒在地上,其他小動物們敏銳的察覺到危險,東逃西竄的一下子就不見了蹤影。
慕容紫英也不去追,走上前扶住老人道:“老人家,你有沒有受傷?我們乃昆侖瓊華弟子,聽聞此處有妖怪作亂故而前來除妖。”
老人表情麻木,雙目無神,聽到除妖才漸漸清明起來,緊緊的抓著慕容紫英的手用力道:“妖怪害了我兒,你們一定要除了它們。”
“老人家,你放心,我們此次就是為除妖而來,只是對妖怪情況還不了解,不知老人家能不能為我們說說?”謝辭章不動聲色的扶著他坐在了桌邊,緊緊握著紫英的手無意識地就松開了。
老人眼神異常明亮,咬牙切齒說道:“你們剛才見到的只不過是小妖怪,最厲害的是他們口中的大姐,我兒就是被她殺害的,只可惜我請的道士完全不是她的對手!那妖怪不常來,可每次一來就殺人,我府中家丁全遭她毒手!哼,她就是想要我們看著這府裏的人一個個的死在面前!我老頭子可不怕,不看到她們被鏟除,我絕不甘心去死!”
作者有話要說:
☆、第 40 章
慕容紫英看向謝辭章,謝辭章朝他點頭:“我已經在那些小妖身上做了標記,可以感受到他們的氣息越來越遠,估計是逃回山裏找救兵去了。主人,我們現在怎麽做?”
“阿辭你的感應範圍也有限制,此事宜早不宜遲,我們還是趕緊跟過去吧,山裏人少,也不容易引起恐慌!”慕容紫英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老人家,你家裏現在已經沒有妖怪了,不過為了安全起見,你們暫時還是避一避為好!”謝辭章誠懇的提出建議。
“我和老伴都這麽大歲數了,難道還會怕他們不成!只要你們能除了他們,我就心滿意足,再無遺憾了。”盧老爺不肯退讓。
謝辭章和慕容紫英又勸說了幾次,老人家態度一直很強硬,還催著他們趕緊出發,決不能放過那群妖怪!謝辭章只好作罷,和慕容紫英趕往太和山。
太和山風光秀麗,有山峰高高聳立,猶如擎天巨柱雄峙蒼穹,屹立於群峰之巔。環繞其周圍的群山,從四面八方向它傾斜,呈朝拜拱衛之勢,形成獨特的景觀。慕容紫英隨同謝辭章在山林中穿梭,感受到山中濃郁的清靈之氣,對這裏多出精怪也就不覺得詫異了。
他們一路疾行前進,最終停在了一座山峰的險要之處,前方懸崖幽深,令人望而卻步!這裏因為位置險峻,人跡罕至,草木生長的十分茂盛,藤蔓、荊棘叢生,密密麻麻纏繞在一起,形成了天然的屏障,完美自然地詮釋著此路不通!
“主人,此處妖氣極盛,應該就是大妖藏身之處了,只是這地方看著很是古怪,我們還是小心為上。”
“障眼法而已,阿辭莫不是想要考我!”慕容紫英說著,長劍一揮,無數劍影斬向交織的樹枝藤蔓。只聽到一聲痛苦的慘叫聲,纏繞在一起的藤蔓被淩厲的劍氣斬斷,紛紛向四面八方回縮,露出了中間大片的空地。草叢中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隱約可見小動物倉惶奔走躲藏的身影。
慕容紫英手腕一動,長劍上淩厲的劍氣激射而去,那些身影就一一倒在了草叢之中,謝辭章看過去,發現正是之前盧家所見到的小動物,全部都是被劍氣直接命中,一擊斃命。
謝辭章讚嘆道:“主人的劍術越發精進了,劍氣離體而出,還能有如此威力,我自愧不如!”
慕容紫英走到她身邊看著前方茂盛的叢林,回道:“阿辭,你就別取笑我了!你雖然是劍靈,可是除了在幻境之中動過手,其他時候可是從不出劍的,我雖然不知道原因,可是卻也不能讓阿辭為難!”
謝辭章明顯楞住了,隨後自責道:“主人不說,我還真沒意識到!如此說來,我這個劍靈做的還真是不稱職!”她雖然知道自己是劍靈,可是潛意識裏卻始終沒有認清自己的實力,每次都是在萬不得已的時候才會運用自己的力量!謝辭章自己沒有察覺,旁人卻看的很明白,都以為她是特意不出手的,連慕容紫英都以為她是別有用意,卻不知她是沒有戰鬥的自覺心。若是沒有慕容紫英的點破,謝辭章也還不知道要多久才會意識到這個問題。
“阿辭性情平和,好像很不喜歡戰鬥?”慕容紫英忍不住問她。
謝辭章不自然道:“也不是不喜歡,就是還沒有習慣。憑空得到了一身力量,卻沒想過去用。”謝辭章反省著,覺得自己除了修煉是主動外,其它好像都還沒有認真想過。
她自從知道跟隨的是慕容紫英後,就一直懶洋洋的,只有與慕容紫英有關的事情才會去關心,好像沒有紫英,就失去了人生的方向似的。這樣可不行,謝辭章提醒自己,不能只融入到紫英的世界中!或許自己也需要獨自一人去闖蕩一番,才能更好的融入這個世界!謝辭章隱隱約約的生出了暫時離開慕容紫英的想法。
當然,現在肯定是不行的,謝辭章壓下了心中紛亂的思緒,他們現在還處於危險之中呢!那個大妖始終沒有露面,可是這裏妖氣仍然十分濃郁,顯然它並沒有離開,只是隱藏在某個地方,正虎視眈眈的註視著他們。
謝辭章和慕容紫英謹慎的走在灌木叢中,周圍安靜過了頭,只有他們走過草叢帶起的沙沙聲。突然,謝辭章腳步一頓,有東西絆住了她的腳,她反應極快的釋放出劍氣,周圍草木立時被削減幹凈,她再低頭一看,不過是一根廢棄的草繩而已。慕容紫英走過來低頭看著草繩沈思不語,謝辭章尷尬道:“原來是虛驚一場,也不知道是誰丟在這的。這裏地勢險峻,我還以為沒人來過呢!”
“這草繩還很新,估計被遺留的時間並不長,而這段時間人心惶惶,應該沒人敢進山了,這樣算下來就只有盧寶駿了!”慕容紫英分析著,表情很嚴肅。
“這麽說,這裏就是盧寶駿出事的現場?按照引路人的描述,盧寶駿是被勒死的,那麽妖怪十有八九是植物,就是不知道具體是哪種了。這裏到處都是藤蔓荊棘,妖怪要是有意隱藏,還真不知道從何處下手!”
慕容紫英點頭,表情堅定:“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將它找出來,這妖物窮兇極惡,殺人如麻,若是不將其除去,以後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受害!”
“哈哈哈!真是會說大話!小娃娃,竟敢殺我手下,你們不來找我,我也要去找你們!”刺耳的聲音在樹林中回蕩,一位極為美艷的女子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她手臂展開,就有無數的枝枝蔓蔓從身上長出,越變越長,張牙舞爪的朝兩人揮過來,這藤蔓密密麻麻,慕容紫英和謝辭章各自閃避,就見這些枝蔓所到之處,樹木被攔腰切斷,低矮的灌木叢也被夷為平地。想來他們開始見到的大片空地就是這麽產生的。
慕容紫英和謝辭章被搶了先機,一時半會竟然找不到反擊的空隙,只能被動躲避。見他們狼狽躲閃,毫無還手之力,那妖怪猖狂道:“就憑你們也想除我,真是癡人說夢!哼,你們是盧家老頭找來的吧,看樣子我對他還是太仁慈了,等解決了你們,我就去殺了他們兩個老家夥!”
空中藤蔓飛舞,謝辭章一個疏忽,就被枝蔓纏住了,紮紮實實的被縛在了空中。她用力的掙了掙,藤蔓紋絲不動,索性就不反抗了,開口問道:“草木修行不易,你這樣是自毀前路!那盧寶駿不過是個無知少年,他哪裏得罪了你要被你殺害?”謝辭章想不通。
“哼,之前是我蠢,才讓你們人類活了這麽久。我們千辛萬苦的修煉,只因為無法化形,就要被采走換錢。天道何其不公!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守著規矩,整日裏提心吊膽。果然吃人比自己修煉就強多了,這才幾日我就能化形了!至於那盧寶駿,誰讓他不走運撞見了我化形!”
“那盧寶駿不過是個普通人,怎麽可能撞的見你化形!一定是你註意到他在附近,為了以防萬一就直接殺了他,還指使小動物去查看結果!”這裏藤蔓纏繞,普通人根本就無法靠近,也發現不了裏面的情況,盧寶駿嬌生慣養的更不可能。
“你說的沒錯!不過這只能怪他命不好,若不是後面的人來的太快,我早就吃了他,哪裏會被人找到屍體!”
“你這妖怪簡直喪心病狂,真是人人得而誅之!”謝辭章不想再多問,想到這枝蔓上說不定就浸有鮮血,她就覺得惡心難當。
“哼!你如今自身難保,還敢口出狂言,真是不知死活!哼!我何必跟你說這麽多,等殺了你們,吸了你們的靈力,我的修為就能更上一層!聽說修士的血肉比凡人要補的多,那臭道士跑的快,你們就別想了!”
“那可不一定!”謝辭章見時機成熟,懶得再敷衍她,直接幻化成了一柄長劍,劍身上光芒一閃,就將縛住的藤蔓絞成了粉末。長劍淩空飛過,落在了不知何時繞到妖怪背後的慕容紫英手上。紫英接過長劍,靈力運轉間毫不猶豫的就斬了下來,頓時劍氣激蕩,一往無前,所有遇到的藤蔓都直接被絞殺幹凈。劍氣來勢迅猛,不容躲避,那妖怪察覺到危險,慌忙將所有枝蔓擋在身前,雖然消弱不少,最後還是難逃一劫,直接被劈為兩半!
“哈哈!想要我的命沒那麽容易!我不會這麽算了的!”被劈為兩半的身體又重新合在了一起,那樹妖身子顫抖,惡狠狠的看了慕容紫英一眼,就想遁走。誰知眼前又一道劍光襲來,這次卻是削掉了她頭上側插的一朵鮮艷的花朵。那花朵在落下的時候就被劍氣絞成了粉末,失去了這朵花,那妖怪的神情立刻就委頓下來,直接癱軟在地上,所剩無幾的枝枝蔓蔓也縮回到身體內。
“這次你總跑不掉了吧!”謝辭章顯出人形,落在慕容紫英身邊,遠遠的看著靈力四散的樹妖,頗為得意的說道。
“這不可能!我不可能會敗!你們怎麽會知道我的本源所在?”妖怪竭斯底裏的大叫。
“你是曼陀羅樹成精,曼陀羅花對你自然珍貴異常!”慕容紫英冷靜的解釋。看著曼陀羅樹妖靈力散盡,化為原形,慕容紫英才放松下來,有些感概:“修行路上一步踏錯,就是天差地別!”
謝辭章笑呵呵的活動了下身體,回他道:“不管怎麽樣,解決了樹妖,我們的任務就完成了。”她湊到慕容紫英面前建議道,“我們這次動作很快,離期限還有一些日子,不如就在這裏呆幾天,放松一下心情!主人,你看怎麽樣?”
慕容紫英也不反對:“阿辭,那我們先去盧家將結果告訴他們,再尋個客棧住下。”
“不必了,我老頭子已經來了!”他們擡頭一看,就見不遠處那個領路的中年人扶著盧老爺正朝他們走來,還有一群人遠遠的尾隨在後面。
盧老爺走近後就註意到了周圍被嚴重破壞的場景,他隨意看過,就將註意力放到了場地中間的半米長的曼陀羅樹上,激動的問道:“這就是害死我兒的那個妖怪原型?”
“不錯,她乃是曼陀羅樹成精,此時已經靈力散盡被打回原形。其他妖物也全部伏誅。老人家,你以後可以放心了。”慕容紫英直接說出了結果。
謝辭章隨後又將盧寶駿遇害的前因後果告訴於他,這時後面那群人見他們沒有危險,都加快腳步湊了上來。聽著謝辭章的推斷,不禁議論紛紛。有的說早就知道山裏危險不能隨便進;有的說盧寶駿怎麽運氣這麽背,別人進山一輩子也碰不到一只妖怪,他頭一回就撞見一群;有的說盧寶駿先前瘋瘋癲癲肯定是中了曼陀羅花毒,好了後竟然還敢找過來,真是無知者無畏……
扶著盧老爺的中年人見他臉色越來越差,忍不住大喝道:“你們全部給我閉嘴!”大家見他怒氣沖沖,盧老爺也是面沈如水,都訕訕的不再說話,至於心裏怎麽想,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盧老爺嘆口氣,推開中年人的手,顫巍巍地走到了曼陀羅樹前,吃力的撿起它,使勁的折騰著。謝辭章不忍心地勸他道:“這曼陀羅樹畢竟是樹妖本體,堅韌遠超平常,老人家你是折不斷的!”
盧老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楞楞的看了一會,忍不死心的詢問道:“若是用火,不知能否燒盡?”見謝辭章點頭,就將曼陀羅樹仍舊拿在手中,對大家道:“這曼陀羅樹妖害死我兒,真是百死也難消我心頭之恨,我一定要讓它徹底消失的!”看他的樣子是準備帶回去用火燒了。
謝辭章只在均州多呆了一天就和慕容紫英離開了。按照謝辭章的設想,原本至少要呆三天的,可是他們從太和山返回均州後發生的事情讓謝辭章再也不想多呆了。盧老爺回來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當著大家和他夫人的面將帶回來的曼陀羅樹燒成了灰燼,大家看著唏噓不已。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當天晚上盧老爺和他夫人就在睡夢中與世長辭了。
慕容紫英他們是在第二天知道的,那中年人特意過來與他們辭行,盧家已經沒有人,均州再也沒有什麽值得他在此停留了。聽到這個消息,謝辭章再也沒有玩樂的心情,直接和慕容紫英禦劍離開了均州。
作者有話要說:
☆、第 41 章
修仙後最好的事情就是可以學習禦劍飛行,謝辭章站在洛陽鬧市中時就這麽想著。這樣方便快捷安全,前世的飛機和它一比簡直要被嫌棄到死了。慕容紫英大概是近鄉情怯,提出先陪謝辭章逛街,所以他們現在就站在洛陽南市街道上。
謝辭章這還是第一次正正經經的逛街,開心的不得了,手中銀票在到洛陽後就兌換成了銀子,有這一筆錢在手,謝辭章的美食計劃很順利的實現了。她也不去那些知名酒樓,就沿著街道一路買些精致的小吃點心,再偶爾圍觀一下雜耍賣藝的小圈子,就這樣沿著街道走了一圈又一圈,依舊意猶未盡。她現在是劍靈之身,走了這麽久的路也完全不覺得疲憊,興致高昂。
慕容紫英開始時難免有些拘束,走了一段路就自然多了。他們依舊是一身瓊華服飾,和街道上來往人群著裝有著不小的差異,就有一些人好奇的打量他們。唐朝民風開放,慕容紫英他們耳聰目明的,還聽到有人竊竊私語的說著這服飾穿著也別有一番韻味,琢磨著回去後讓府裏也做幾套出來。
謝辭章囧囧有神的想,要是瓊華服飾變得滿大街都是,不知道夙瑤掌門和那群長老會是什麽表情!那場面肯定很逗,謝辭章想著忍不住就笑出聲來,引得慕容紫英表情古怪的望著她。
謝辭章擺擺手,示意沒有事情。可是她手上還拿著一根糖葫蘆,而且糖葫蘆還只剩下一半。慕容紫英看著,覺得牙也酸來頭也疼,他的拘束一多半就來自謝辭章。
自從一心修煉後慕容紫英自己基本上就不進食了,可是他也沒有不讓阿辭吃東西啊!可是謝辭章到了這街道上後一路買來一路吃,興高采烈的!要是個小娃娃,大家都不會註意,可是謝辭章可是個比慕容紫英還年長的姑娘,這就令人側目了。偏偏謝辭章還沒有自覺,在她心裏,這樣邊吃邊逛才有意思,對其他人的註目是視若無睹。就是難為了慕容紫英,木著一張臉,手上還幫她拿著零食。
不過,這樣一圈圈的走下來,慕容紫英對洛陽的陌生感倒是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路過熟悉的馬戲團,還有那個賣糖畫的攤子,他不禁想起了多年前的生日時爹爹帶他出來的情景。
“阿辭,我們現在回家去看看吧!”
“好啊!我正好也將這裏都逛了個遍!不過,我不記得路,還要主人你來引路了。”謝辭章三下五除二的就將糖葫蘆上最後一顆山楂吃完了。
慕容紫英點頭,調轉了方向,朝前走去。謝辭章與他並排走著,說個不停。
“哎,逛街的感覺就是好!我覺得自己好像又獲得了新生!真不知道之前的日子我是怎麽過過來的!”
謝辭章誇張的感嘆完,又好奇的問慕容紫英:“主人,你之前也逛過吧!我記得有一年你生日,老爺就帶你出來過!那次主人你還送了我一個劍穗。”
“嗯!爹爹帶我出來的。後來阿辭還趁我睡覺的時候帶我出去玩!事後我卻以為是做夢,阿辭也不告訴我。”
“啊!主人你都知道了!那時我也不知道送什麽生日禮物給主人,剛好掌握了禦劍飛行,就想著帶主人飛行著四處看看啰!現在想來,還是太魯莽了,幸好沒出事。”
“阿辭送給我的生日禮物我很喜歡!雖然現在已經會禦劍飛行了,可我還是覺得那次飛行的感覺最奇妙。”
“所以說,修仙以後最好的事就是能夠禦劍飛行啊!主人不是說過要讀萬卷書,行萬裏路嗎?有了禦劍飛行術,永遠不用擔心回家太遲!”謝辭章笑呵呵的,像在打廣告,可惜沒有觀眾。
慕容紫英黑線:“阿辭,我們修仙是為了斬妖除魔,扶危濟困!”
謝辭章偷偷撇嘴,心想,這麽高大上的志向,肯定是宗煉長老告訴你的。雖然斬妖除魔,扶危濟困不能少,可是還要有自己的夢想嘛!她無聊的東瞧西看,想著我的夢想就是能舒舒服服的過好每一天了。
“主人,你看!那不就是慕容府嗎?”謝辭章突然指著前方不遠處激動的對慕容紫英說道。
慕容紫英自然也看到了,很激動的加快步伐走了上去。府上大門緊閉,謝辭章上山敲門,等了一會,伴隨著開門聲,有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是什麽人啊?”
大門開了一道縫,一個頭發全白的老人家探出頭來,打量著他們,問道:“兩位有什麽事情嗎?”
謝辭章不認識眼前的人,看向慕容紫英。慕容紫英也沒有印象,問道:“老人家,這府上還有其他人嗎?我們是來尋親的!”
“尋親?”那老人懷疑的看著他們,搖頭道,“你們來晚了,這府上主人家六年多前就離開了,我也是受主人家所托才留在這裏照看一二!”
“原來爹爹娘親不在這裏了啊!”慕容紫英顯得很失落。
謝辭章上前一步,對守門老人說道:“老人家,我家主人就是這慕容府上公子,只是之前被送到山上學藝,現在才回家來探望親人。您能不能開門,讓我們進去再說?”
老人懷疑的看著他們,見慕容紫英的傷心不像作偽,這府上也沒有什麽值得別人覬覦的東西,就打開了大門道:“既然你們是這裏的主人,那就進來吧!慕容府上有個小公子被送去學藝我是知道的!”
謝辭章陪著慕容紫英進了府,那老人又闔上了大門。這府上久無人住,院子裏自然也沒有人打理,草木生長的十分茂盛,掩住了通行的小道。池塘裏水草蔓延,早已不覆當初的碧水悠悠。可是房屋院落格局卻是變不了的,慕容紫英按照記憶中的路線一路走著,兒時的歡聲笑語,父母親的諄諄教誨言猶在耳,這裏的每一個角落都有著他美好的童年回憶。
見慕容紫英不說話,落在後面的謝辭章和老人聊了起來。
“老人家,這府上的老爺夫人自從離開後就再沒有回來過嗎?”
老人點頭:“可不是!當初是這府上的孫管家托我照顧打理的,說是他們老爺的老家有急事,這裏的人都要帶走,而且短時間是回不來的,這才托了我!”
“那孫管家有沒有說過老家在哪裏?”
“這倒沒有!不過,你們要真是來尋親的,倒是有話留給你們。”
留了話!謝辭章精神一震,灼灼的望著老人,慕容紫英也轉過身來,緊張的盯著老人,顯然在等下面的話。
“我在這裏這麽多年,也就你們說是來尋親的,看小公子對府裏這麽熟悉,想來也不會有假了。既然如此,我就說給你們聽了!慕容老爺走之前特意和我交待說他們有一位孩兒被送到山上學藝,要是他有朝一日回來尋親,就告訴他慕容氏的責任與他無關,也不必去找他們。他們辦完事自然就會回來的!”
老人說完,又感嘆道:“當時慕容老爺千叮萬囑的提醒我不要忘了,老頭子都快不耐煩了。要不是看到他拳拳的愛子之心,老頭子也不會記得這麽清楚!你們來的也算及時了,我精神越來越差,指不定哪天就忘記了,現在告訴你們也算有個交待了!”
慕容紫英喃喃低語:“爹爹沒回來,還要我不去找他們?”
謝辭章看他情緒不穩,擔憂的望著他勸著說:“主人,老爺肯定是擔憂你本事不夠才不讓你去找他們的!可是你現在很方便了,自然就能按照自己的想法來了!”
慕容紫英擡頭看著謝辭章堅定的說:“阿辭,你說的沒錯。我之前就說過等學成後就會去找他們,無論在哪裏,我肯定能找到的!”
他振作起來,又對著老人道:“老人家,我這次回來也呆不了幾天,這府裏還是請您多照看照看。”
老人點頭:“你放心,當初孫管家留得銀錢足夠,我承諾過會守到他們回來的!不過,小公子也要快點找到他們,老頭子我也沒幾年可活了啰!”
謝辭章笑著說:“我看您老人家身子骨硬朗著呢,可別說這晦氣的話!”
“什麽晦氣不晦氣的,老頭子我可不在乎!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老頭子早就看開了。”老人滿不在乎的回她,又說道,“既然你們要住下,那老頭子就不打擾你們了。走的時候告訴我一聲就行,我住在前院西廂,離大門不遠。”
謝辭章送老人回了住處,就折返回來,慕容紫英已經不在院裏。謝辭章循著氣息找過去,就發現他正在從前的房間裏做清掃呢!這屋子太久沒人住,到處都是灰塵,嗆人的很。謝辭章捂住鼻子進了屋,見慕容紫英臉上黑一塊白一塊,疑惑的問:“主人,你怎麽不用滌塵咒?”
慕容紫英被灰塵嗆得連咳了好幾聲,聽到謝辭章的話,這才恍然大悟:“啊,滌塵咒!我怎麽沒想到。”他使出法決,屋裏立時窗明幾凈,謝辭章打量周圍,一點灰塵都找不到了。他對慕容紫英笑道:“有法決在,真是省事多了。不過,主人,你還是打理一下吧!”謝辭章指了指他的臉。
慕容紫英走到鏡子前一看,臉就紅了,只是臉上本來就臟兮兮的,就看不明顯。他動作迅速的打理好自己,這才看向謝辭章,不好意思道:“阿辭,這事你不要和別人說啊,特別是元志師兄他們。”
謝辭章忍著笑道:“嗯,我保證不會說!”
他們在家裏呆了幾天,將府上裏裏外外收拾了個遍。慕容紫英長劍所過之處,長的枝繁葉茂的草木就被削減的整整齊齊,露出了原本的小路。塘裏的水草也都被打撈幹凈,恢覆了原本的面貌。至於房屋裏面,滌塵咒所向披靡,是最先清理完的。
那守門人看著短短幾日這府裏就大變樣,想著恐怕他們還真有些本事,就不知道能不能尋回親人,得償所願了。
收拾好家裏,慕容紫英就和謝辭章去了一趟玄妙觀。他們這次來的不巧,玄峪觀主閉關了,是元池接待的他們。幾年不見,大家都長大了,元池也已經成為了觀裏的管事。
說到元池,他還是慕容紫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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